“你猜到了吗?”默斯卡问向帕奇。
“猜到了,你在联合国认识了加纳方面的人是吗?”帕奇说。
“对了一半。”默斯卡看着轻飘飘吐出这句话的人。
“你要去见波波他们是吗?”2
“对!”
“见他们干什么?”帕奇问,从法国离开后,他便没有再与以前的同学有过通讯。
“波波和菲娜林两个人要结婚了。”
帕奇目光一怔,想起那个小胖子和那个活力满满的少女,恍如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什么时候感觉记忆变成记忆呢,大概你猛然回头发现原本可以放肆奔跑的岁月被收束起来,你开始无意识的告诉自己你不是十八岁,很多事情不能再继续做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帕奇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还好吧,毕竟我们几个分开也有九年了吧!”默斯卡感叹着。
“确实,他们都会去吗?”帕奇问。
“应该是吧,希望那六个人都在!”
“扣好安全带,起飞了!”帕奇提醒坐下的默斯卡。
布基纳法索飞加纳只需要3个小时,两人聊着闲磕的功夫就到了。
机场出口乔纳森带着一群人迎接着默斯卡几人,这一次的访问并不算是正式的访问,但是加纳方依旧是给予了正式且隆重的欢迎。
“好久不见!”乔纳森看见走下来的墨斯卡打招呼道。
两人握手,拥抱,以示亲密。3
“这是帕奇,我的挚友!”默斯卡介绍着帕奇。
“你好!”帕奇伸手握手。3
“你好,我是乔纳森,欢迎来到加纳!”
三人边聊边走,乔纳森回到加纳之后就进入了政务系统,联合国的工作经历给了他在党派之中的地位不少加持。
“加纳发展的还可以啊!”帕奇看着默斯卡居住的酒店感叹道。
“算是西非发展的还不错的。”默斯卡将热水倒入茶壶,红茶的特殊香气慢慢氤氲而出。
“波波他们在什么地方?”
“特马,乔纳森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先在阿克拉休息两天,就当是工作放松。”默斯卡说着坐到柔软的椅子上。
“不常见你放松啊!”帕奇也坐下。
他们下榻的酒店在阿克拉的城市中央,套房的露台上摆着两把柔软的椅子,下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加纳共和国街道。
“唉,那一年你是不是和波波打过架?”默斯卡问。
“哪一年?”
“八九年,法国南部,我们骑摩托车去明度纳庄园抓兔子!”
“啊,打过啊,后面第二年我们不就回国了吗?”帕奇说着似乎是他回忆从前,他目光看着明亮的太阳。
人类的视网膜是无法接受直视太阳的,而帕奇却可以直直的看着太阳,默斯卡曾经觉得很生气,可当某次他路过法国疗养院的时候他也看见有三个孩子可以直视阳光才知道。
世界上是有一种人天生就可以直视太阳的,因为他们的一生就像是黑夜,孤寂,荒凉,那是DNA赋予给他们的孤独,仰望太阳成为了他们永夜之中的一丝幸运。
后来默斯卡曾询问帕奇他是否也是那种疾病的患有者。
帕奇否认了他。
“你为什么喜欢看太阳?”
“你不觉得太阳很美丽吗?”帕奇说。
“我这一辈子没有看清楚过太阳,很难理解。”默斯卡说着闭上眼睛感受太阳散发出来的热。
“太阳很亮,它就挂在那里亮了亿万年,纯粹的像是神的目光。”帕奇像是描绘爱人一样描绘着每一个非人的景物。
“好吧,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些属于自然的东西!”默斯卡感叹一句。
“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吗?”
“人不值得喜欢吗,他们美丽勤劳,他们在岁月洪流之中架起方舟延续星火!”默斯卡说。
“我观察了你很多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认识我吗?”帕奇问,默斯卡却没有回答只是听着帕奇说。
“那时候我们在上德国哲学,刚好那一天在讲了一个问题。”
“人类个体的存在是否存在有必要的意义?”默斯卡搭腔。
空虚与孤独感是萦绕个体甚至是整体永恒存在的命题,加缪将“荒诞主义”引入到了哲学界,二战之后大量的退伍军人都会陷入一种生命的荒诞感,当然他们都被确认换上了“战争后PTSD”没有人回去思考他们是否陷入了一种思想的怪圈。
“你当时回答的是“是!”很坚定,你说那个军人在战斗的过程中就不断的塑造了自己,而他在塑造自己的时候他便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作为个体的存在就被肯定了起来。”帕奇说。
“我思故我在!”
“嗯,我思故我在,可是他们的思是他们自我发生的思考吗?”帕奇说,默斯卡不言语安静的听着。
“二战的时候有多少人是被迫上战场没有人知道,且不说二战,就拿当下环境来说他们做出的选择是自己做的还是环境逼迫他们做的?”帕奇问。
“你想说的观点是什么?”默斯卡直接问。
“我也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世界上的太阳照常升起,我就知道是新的一天,可过去和未来有无数新的一天,非洲也一样,你说我们这般奋斗明天的新的一天,会不会和昨天的新一天一样?”
“你如果不上我这条船,你会干什么?”默斯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可能在当老师吧!”帕奇说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教会学校之中听老师讲述存在主义,讲述辩证法,讲述各种哲学流派之间对人最终含义的辩论。
“等你退休就去布基纳法索的学校教书怎么样?”默斯卡问。
“好啊!不过看这个样子我什么时候可以退休啊?”
“50岁吧!我努力工作给你争取一下!”默斯卡说着笑着打趣。
“好啊!我想住在图书馆里,到时候给你写一本传记吧!”帕奇说。
“什么传记?”
“我的奋斗!”
“滚吧你!”默斯卡听着无语的给了帕奇一拳。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默斯卡突然郑重的说:
“美丽的世界不属于低头丧气的人。”
“在美丽的世界注定会有丧气的人,不对这可不是丧,这是探索思想深度的思考,正如你说的“我思故我在”这是我在寻找和肯定我的存在!”帕奇说。
“要不你现在辞去职位当老师吧!”默斯卡笑着说。
“你小子卸磨杀驴是吧!”帕奇看着默斯卡毫无顾忌的说着。
“卸磨杀驴也要等几年吧,磨还没有转起来呢!”
“你丫还真想卸磨杀驴!”帕奇看着默斯卡煞有介事的说站起来佯装要去揍默斯卡。
“玩笑!当着其他人我可不敢说!哎哟!”
默斯卡吃了帕奇一掌。
“要卸磨杀驴也是我来动手,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帕奇说着两人一阵打闹。
加纳共和国很美,游客也十分多,两人换了便装逛了很三天,默斯卡白天逛街,晚上就写分析报告,帕奇看着存当是保镖兼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