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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侦查篇(二)
作者:REX8807 数字:3786 吐槽:0 更新日期:2021-11-20 07:58:38

  连公鸡都还没打鸣,艾利克斯和卢梭以及他们的巡逻小队就集结在了阿尔萨斯北城门。虽然这对于军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艾利克斯总感觉事情不简单。

  虽然工作依旧是巡逻,但上级还没给自己的明确的地点和工作,而且居然这么早就集结过来,一定是很着急的事情。

  能是什么事呢?

  没等艾利克斯想完,维克多中校就已经驱马走了过来下达任务:“大卫,风暴村东北方向的三个前哨基地没有按时上交边境报告,你们小队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提醒他们并且把补交的报告拿回来,就这样。”随后他回头去喊道打开城门。

  “这就是今天的工作,干完就收工。”维克多中校最后提醒道。

  “驾——”

  “喝——”

  30人组成的骑兵巡逻队出发了,目标是30公里外的风暴村。

  “什么嘛,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把我们这么早喊醒?”

  “上工的时候再来干也不迟吧?”

  “还没有加班费。”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去催?那几个前哨基地的长官都不怎么讲道理呢。”

  “好了都安静点,现在是在工作。”艾利克斯受不了士兵们的嘀嘀咕咕了。

  马不用跑的太快,30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就能走到了,所以艾利克斯只是禁止他的部下发牢骚,至于其他的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可以闲聊可以打哈,但队列不能乱。

  他们平常的巡逻路线都是距离阿尔萨斯不远的村落基地,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地赶往第一道阵线的前哨基地,而且工作居然是催促前哨基地补交报告。

  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天都没亮就把大卫小队召集出发,到底是为什么呢?卢梭想不明白,于是向艾利克斯道出疑问。

  “你可别觉得迟交报告是小事。”艾利克斯凭直觉猜出的上面的意思,“阿尔萨斯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已经两周,但德国的主攻目标是萨瓦,这就让大家开始懈怠,如果不赶快严肃处理,这种现象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严肃处理?要我说啊,真正的严肃处理应该是派一支正规军前去催促而不是巡逻队,顺便把那几个一直趾高气扬的长官抓来枪毙示众,这样不是更能杀鸡儆猴吗?”

  “哈?”

  “开玩笑的。”卢梭笑着打圆场,然后指了指艾利克斯腰上的一个拉伸式炮弹,“那个是什么?”

  “这个啊,叫信号弹,肯多的新发明,目前还在试用期。”艾利克斯说着就把它拿出来,手指钩在拉环上继续说道,“只要拉下这个就能超天空放烟花当作信号用。”

  “可是放烟花能传达什么具体信息呢?”

  “这个嘛......”艾利克斯挠挠头,“不知道。”

  两小时后,风暴村。

  当大卫小队抵达风暴村时,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自己没睡醒,或者是发了高烧出现了幻觉,亦或者是上帝施展法力给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才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直到艾利克斯咳嗽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暂停了呼吸,停止思考了的大脑在这一刻重新运转,开始思考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

  战斗?洗劫?还是屠杀?

  绝大多数房屋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着火的痕迹,鲜血似乎把空气都染成淡红色,这种气味刺入艾利克斯的鼻腔时消化物瞬间涌入了喉咙,他竭尽全力才把他们重新咽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百里之外的阿登山区的山贼袭击了这个村庄吗?

  “那个。”卢梭眼睛瞪得碗大,但当他看到身后的士兵几乎魂飞魄散时,他便知道了当务之急是什么,“艾利,请下达指令。”

  死一般的寂静中突然发出了人的声音,终于也把士兵们的意识从九霄云外召唤了回来,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不少人觉得这是阿尔萨斯西北的阿登山贼的所作所为。那是一伙游荡在比利时、卢森堡两省交界处的强盗,靠着走私军火为生,打劫路过的商队,而且以阿登森林为天然屏障,一直以来都是让法国政府头疼的一个存在。

  如果真的是他们,那真是太好了。

  “卢梭你带10个人去铁匠铺看看,剩下的人跟我去粮仓。”

  艾利克斯他们来到风暴村北部的粮仓,当士兵打开粮仓大门时,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空间,只有一些零散的小麦杂七杂八地洒在地上,一些老鼠在啃食它们。

  一个士兵勃然大怒:“什么?这些猖狂的山贼竟然把我们的粮食都抢走了?

  “啊,面包的价格要上涨了......”

  “一个村子的粮食没了而已,不至于物价上涨吧?”

  “艾利。”卢松驱马赶到粮仓,“铁匠铺里的武器也都不见了。”

  “这群山贼干嘛袭击离阿登山区这么远的阿尔萨斯?”

  “谁知道,也许是阿登附近的城市都加强防范了吧?”

  “不,兄弟们,我觉得......”艾利克斯转头,他觉得事情正在往自己预想最坏的方面发展。

  “等一下!”卢梭突然举手打断艾利克斯,然而他没有队艾利克斯说话转头吩咐士兵们道,“你们散开去村子各处找找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十分钟后在村子东门集合。”

  “是。”

  “快去吧。”看着士兵们纷纷驱马离开粮仓,卢梭终于走向艾利克斯搂住他,然后又四周环视确定没人,“你是不是又有不祥的预感?”

  “对。”

  那麻烦了,这家伙的预感一向很准确,但卢梭依然希望艾利克斯的预感不会太坏:“是什么?”

  “这些绝不是阿登山贼的所作所为。”艾利克斯环视了一遍整个粮仓,“据上次的报告来看,风暴村储藏着的粮食足够全村几百人吃三个月,而你看地上的这些谷物还没腐烂,说明这场洗劫最多发生在四天前,阿登山贼至少要有5000人才能在四天内完成占领村庄并将粮食搬运一空还不被周围的村落察觉,他们怎么会派这么多人袭击一个村庄?而且你没发现吗?村子里到处是血迹,但一具尸体都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卢梭不敢往下说了。

  “只能是军队,而且规模庞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些事情,现在想都不用想的一点是那三个失去联络的前哨基地一定已经沦陷了。”艾利克斯自己说着都冒了一头冷汗,“召集士兵到村外去,我们不能在这里待着。”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十分钟后在风暴村郊外东北方向的森林,艾利克斯向士兵们如实陈述了自己的猜测,士兵们的反应像是诉说着‘那还不如是阿登山贼呢’,这时一位士兵举手问道:“队长,您是说德军进攻了风暴村和它周边的三个前哨基地,可情报不是说德军主攻方向是萨瓦吗?”

  “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明白,一切都要等侦查工作完毕之后才能确认。”没错,艾利克斯已经对情报产生了怀疑,这下子卢梭也反应过来了,也许萨瓦只是虚张声势的佯攻,阿尔萨斯才是德军的主攻方向。但反过来想,也许这里才是德军的佯攻,想把边境省的军队骗到阿尔萨斯,这样攻击萨瓦省的行动就畅通无阻了。

  “什么?侦察?”卢梭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们现在不应该赶快回去报告安德烈领主殿下吗?”

  “即使回去报告,也还是要派人出来弄清楚德军的真实意图,倒不如就由我们来弄清楚。”艾利克斯说着就拿出布防地图,“沦陷的三个前哨基地在风暴村的东北方向,我们就朝东北方的阿萨克峡谷前进,应该能了解到什么。”

  “等一下队长,就算如你所说,城主大人会再派人出来侦察,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兵贵神速的道理你不懂吗?”艾利克斯有些恼火,“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

  那个士兵没再说话,不过满脸写着‘那不还是和我们没关系吗”。

  “兄弟们,这次侦察和我们有关系的。”卢梭站在了艾利克斯的士兵们的中间,“如果德军的主攻目标是这里,那么我们巡逻部队这次回去恐怕就没有立功的机会,而那些在军队后排打混摸鱼的家伙却能拿着三倍薪水还有徽章。但要是我们把德军的基本信息带回去,那就是大功一件,工资还不说会像烟花一样一步升天,起码也能发个奖金吧?”

  卢梭的嘴遁起了作用,几秒钟的时间里士兵们脸上的抱怨就少了七八分。

  “不用再去失去联络的前哨基地看看吗?”一名士兵问。

  “你们在村子里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艾利克斯反问道。

  “没有。”众人一齐回答。

  “所以啊,那就不用去了。”艾利克斯上马,示意所有人进入行军状态,“那三个基地的线索只能比这里更少,去也白去。”

  于是这支三十人的骑兵小队从巡逻队变成了侦察队,快马加鞭,朝东北26公里外的阿萨克峡谷赶去。阿尔萨斯周围都是丘陵山地,如果德军正在向这里进军,那么那里一定能看到正在行军的德军,届时只要看看部队的规模,自然就能判断这里究竟是佯攻还是主攻。

  但是,卢梭觉得就算如艾利克斯所说,这么一支骑兵小队冒然地深入没有任何支援也没有任何视野的边境,实在是太冒险了,即使真的要去侦察,派三四个人回去报信也不是不可以,艾利克斯也一定明白,那么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于是卢梭道出了心中的疑问,艾利克斯皱眉反问道:“卢梭,你觉得德军的主攻方向究竟是这里还是萨瓦?或者说你觉得哪一方的概率更大一些?”

  “难道不是五五开吗?我们现在不就是去弄清楚这件事吗?”

  “不,我刚刚脑子有点混乱才那么说,现在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有些地方很不对劲,我觉得......”艾利克斯空咽了一口,“萨瓦省才是佯攻,阿尔萨斯才是主攻方向!“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惨了,这家伙的预感真的一向很准确。

  “如果不是我们来这里巡逻,整个阿尔萨斯恐怕都不会知道风暴村已经沦陷了,这是封锁信息的手段,如果是佯攻,应该向现在的萨瓦周边德军一样,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那我们不是更应该派人回去报信吗?”

  “想报信,就绝对不能现在回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德军的突袭骑兵队应该已经深入阿尔萨斯防线很远了,他们的工作就是截击返回阿尔萨斯的传令队。”战马咯噔咯噔跑在山地上的节奏就如同艾利克斯现在的心跳一样,“等到我们侦察完毕之后,我们再从东面迂回过去。

  艾利克斯知道,现在的工作就是把来犯德军的基本信息带回去,并弄清楚德军的最高统帅,只是他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阿尔萨斯是法德边境防御力最强的城堡之一,德军在防御最薄弱的萨瓦佯攻,主攻防御最强的阿尔萨斯,到底是为什么?

  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希望德军的主攻方向依然是萨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