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带着他们缓步前行,一直走向前方。
潘尼苏拉区的街道,人流细小至干涸,也渐渐变得宁静。
等到看到一座高墙围起的监狱——监狱的外墙高耸入云,笼罩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墙上的尖刺闪烁着寒光,形成了一道似乎无法逾越的障碍。
他才转弯,带领着他们,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条窄巷里。
巷子两旁是些旧建筑,砖石斑驳,映衬着微弱的阳光。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等等,监狱?
尽管已经路过,萧伯纳心思却仍旧落在那监狱上面,他心中不由得冒出些许猜测。在无冬之夜里,监狱长被囚魂魔寄宿,而在这之前,他是不是也在搞些邪恶副业?
否则,囚魂魔为啥非要挑你?要知道放在鸦阁,恶魔附体也是先找邪徒奸党,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笑)。
大概有些犯人被拿来试药了吧。1
循着巷子蜿蜒而行,他们逐渐消失在巷子的曲折中。这个巷子仿佛是一个迷宫,有种莫名的幽闭感。
萧伯纳也顾不得监狱里的犯人什么的,心中警惕感升起。
切格却说:“二位,到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座小城堡,被一道厚重的铁门所守护,与背后的监狱相连。
“这里还在潘尼苏拉区,这座实验室是我们药剂师行会租借给他的。”
切格一边解释了一句,一边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去。
过了几个房间以后,只见,光线从实验室的窗户中透射进来,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出神秘的光影。
室内昏暗而阴森,只有几支蜡烛散发微弱的光芒。石墙上挂着各种奇怪的装饰品,如龙骨、羽毛和魔法符咒。
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药剂味道,混合着各种奇异的香气。
实验室的表面工作做得不错,可以想见这里具体是做什么的——那些瞄准特定人群的邪恶熏香。
萧伯纳的眼神犀利起来。
炼金术师中,虽然学科还没细分得厉害,但也是术业有专攻——既有法表瘸腿的施法者,也有普通的草药医师,专注于草药的研究和运用;还有专攻染料的等特定领域。1
无冬城是座精工之城,城里面的炼金术师,研究的最多的便是有关于物品的涂料化合物,与重金属及其中毒后的治疗方法。
当然了,草药类亦是如此。园丁们可不是只为观赏性,就忽略实用性的人。
毕竟有些花花草草,在具备观赏性的同时,其实也可以入药。
可这位不知来自于何方的炼金术师,其所擅长的项目,仅能从自己与其他人身上的遭遇猜测一二。
“二位,请在这里等一等,不要乱碰。”切格说。“我去把斯图里奇叫过来。”2
他走到实验室里,房间中央有一张巨大的木质桌子,上面摆放着炼金术所需的各种器具和材料。
在桌子周围,可以看到玻璃瓶、草药、动植物标本以及各种奇特的矿石和宝石。每个角落都有书架,上面摆满了封尘已久的古籍和卷轴,记录着无数古老的炼金术理论和秘术……大概。
实验室中,墙角的架子上摆着瓶瓶罐罐,盛放着斯图里奇所调制的各种药剂和魔药。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用以标明其成分和用途。
实验室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张石质炼金台。台面上摆放着各种黄金和银质的器皿,用以进行复杂的实验和转化。
整个实验室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这是斯图里奇探索知识和力量的圣地,也是他实现炼金艺术的舞台。
此刻,他躺在躺椅上,似乎正安闲的等待着什么。
“斯图里奇,把你手里的活放一放,有两位客人过来。”切格叫了一声。
“哦,终于又有新人被转变了吗?”斯图里奇从躺椅上翻了下来,兴奋的说。
这个年轻男人生得眉眼清俊,身材修长,身穿黑色长袍。只是炼金术实验从来都是要好好看照的,他没有学徒帮忙,那一双眼睛透着被强压的疲惫。
太年轻了。切格默默地想。药师要老,才有足够的品质保证。也不知道会长为什么要赞助他。
“像这样的魔法实验还是赶紧停下来吧。再这样下去,无冬城的药剂师行会就要变成药娘行会。”
斯图里奇摇摇头,直接开口敷衍。“这方面得看你的会长,他发话说不需要了,那我也自然会停下,去别的地方继续实验。”当然,真的要听的话,绝不是那位会长。
“反正你的确是带人过来了是吧?带我过去。”2
……
趁着切格他去找人,穆尔珂把打好腹稿的话说出来。“萧伯纳,看完这位炼金术师,今天就到这里吧。”
“本来我是打算连轴转,把能在今天该安排好的都安排好。不过……”他指了指萧伯纳——刚才发生的事情落在他身上,令他爆发出强大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萧伯纳,可不适合继续工作下去。
“……我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萧伯纳挠了挠头,一头顺滑黑发让他有点不习惯。“但,很抱歉,我觉得是该好好休息休息,适应我身上的变化。”
“不过不要紧,穆尔珂,明天的我,会变得更强大!”他信心满满,现在的他可没有把他所有的资源都运用起来。
还有一枚达文-纳之牙没有激活呢。在这之后,他才需要继续去寻找新的魔法和宝物,以期强大。
“嗯,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穆尔珂目光幽深:
“除了家里有钱,当小白脸……没有启动资金比这来得更快的。”
“我是想赚钱,但绝不是这种赚法。”萧伯纳似哭似笑。
这跟说自己写网文月入过万,实则是读者顺着网线砍过来,躺医院拿赔偿金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也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况且,来都来了,多整点钱。”
“这是当然的。”
脚步声,从走廊那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