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方接到克格勃情报局的消息之后感到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丧心病狂的常凯申竟然会在万隆会议的代表团乘坐的飞机中安装炸弹。而苏联方面却提议将计就计,利用这一次的政治暗杀事件让党国在国际社会上的声誉彻底扫地。
与此同时,在风雨飘摇中苟延残喘的福尔摩萨伪政权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面对大陆方面在国际舞台上政治威望的日隆,常凯申忧心忡忡的开始写日记。去年的一连串台海危机已经渐趋平静,一向号称强大的美利坚非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吃尽苦头,此刻双方的斗争的场所也已从闽浙沿海转移到国际外交舞台,2
面对海峡对岸的政府在国际舞台上声势渐起,忧虑万分的常凯申在《最近国内外局势的推演与我们反攻复国计划的进度之说明》演说中表示现在是外交最危险的时期。尤其是对岸在台海危机中刻意避免向美舰开炮,在随后的和平攻势中又表示愿与美国直接谈判,同时还积极进行加入联合国的行动,对福尔摩萨的外交处境将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为挽救其日益黯淡的前景,善于揣摩常凯申意图的国防部保密局毛局长决定发挥军统的优良传统,展开暗杀活动。除去中方的代表团。在中情局提供的情报支持下,制定了一份代号为一号的暗杀计划。
暗杀计划由两名在香港的特工人员执行。一位是保密局敌后部署组组长周斌成。他还是早年戴笠得意的学生之一,另一位则是组员陈鸿举。
俩人接到了暗杀任务之后开始在机场物色能够帮助他们放置炸弹的最佳人选,此刻一位机场的清洁工进入关注范围。
“周梓铭,本名周驹,20岁,香江航空公司启德机场的清洁工,住在九龙太子道公共汽车总站附近,未婚,只有一嗜赌如命的父亲。”
坐在车里的周斌成翻阅着手中的档案资料,满意的点点头。一旁开车的陈鸿举连忙说道,“最重要的是他个子瘦小,长相普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很好,就他吧。”
俩人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此刻的军统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只能混迹在筒子楼内,悄悄行动。
入夜的街道逐渐沉寂下去,街道上人烟稀少。
戴上帽子的俩人坐上汽车正准备发动,突然三个喝的醉醺醺的金发碧眼洋鬼子拎着酒瓶有说有笑朝他们走来。此刻的香江还是英国佬的天下,大街上随处能见到醉醺醺的闹事水手。三人走到汽车面前,不断的拍打着玻璃窗。
陈鸿举下意识的想掏枪,却被周斌成喝止,他小声地说道,“把枪收起来,别节外生枝,在香江的洋鬼子我们惹不起。”
周斌成皱起眉头,即便是军统的特务人员也不愿意随意招惹这些外国佬,于是他降下车窗,摆出一副和气的态度,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醉醺醺的老外趴在窗户上,用蹩脚的粤语喊道,“食屎啦你!”3
周斌成刚想发作,却看见窗外伸入一支安装消声器的马卡洛夫手枪,刚才还醉醺醺的老外此刻眼神凶恶的盯着自己。
“放松点,朋友。”
及周斌成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解释说道,“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拿去。”
汽车大门被打开,三人钻了进来,还没等周斌成反抗,一支麻醉针扎在脖子上,两人同时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两位军统的特务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处阴森幽暗的地牢内,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角落里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碰撞声响。
地牢内的锤子,电锯,铁钳等刑讯逼供的玩意军统再熟悉不过,周斌成做梦都想不到这些以前用来折磨共党的刑具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你醒啦?”2
熟悉的中文从身后传来,然而被铁链牢牢束缚的他却无法转过头。只是听着身后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嘴巴里的氰化物我已经取掉了,所以你们趁早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只要你们承认是受军统的旨意暗杀中方外交代表团,那么待会你们能少受点苦。”
说完,那人的身影缓缓的从黑暗之中浮现,这个一个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与阴暗潮湿的地牢还有穿着蓝白条纹衬衫的俄国人显得格格不入。他将军统制造的炸弹和文件摆在面前,说道,“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们的苏联老大哥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4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周斌成并没有妥协,而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你们还能干掉我不成?”
“不,你会经历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嘿,伊万,我听说你审讯这么久,还没遇到过不愿意配合的犯人,是吗?”
“哦,我亲爱的达瓦西里,你得相信卢比扬卡的效率。”2
身高高壮的苏联人一边摆弄着铁钳,一边解释说道,“待会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现在所说的话。”1
名为伊万的克格勃成员走到周斌成的面前,“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周先生。你已经回不去了,就算你回去,你以为军统会放过任务失败的你么?”
周斌成脸色铁青,此刻的他已经骑虎难下。
“等一下,是不是我答应跟你们合作,便放我一条生路?”
一旁的陈鸿举听到这番话,瞬间脸色骤变,拼命挣扎着锁链,急促的说道,“周组长,你怎么能这么做!”
“鸿举兄,我们这些年给党国出的力已经对得起蒋委员长发的大洋了。”1
周斌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道,“党国现在江河日下,我们也是时候为自己找一条退路了。你以为委座还有机会?我告诉你,说不定连毛局长都可能是钟共的人。我们这些小雨小虾根本斗不过他们。”
说完,周斌成转过头,一脸讨好的对伊万说道,“长官,哦不对,同志,我,我愿意配合!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