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说句人话行吗?”
林玲玲被气到快要抓狂了,伍胜文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叹息说道:
“唉,咱们怕是也得早作打算了。”
“人家又不想永生……”
闻声,伍胜文满心不屑地瞥了林玲玲一眼,而后悠然地说道:
“哦,你摸着良心讲就从来没惦记着青春永驻的事吗?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其次就数得着身边的伴侣了,好歹夫妻一场,倘若在朝夕相对都不曾留意过另一半所思所想与脾气秉性,摸不透枕边人的想法和思维模式,那就真心是呵呵了。
估计原因不外乎是如下的两条,第一,这人太蠢,属于心智发育不全,俗称智障。第二,只走肾根本不走心,夫妻关系充其量不过是同床异梦,大家各玩各的,上述的二者必居其一,请自行对号入座即可。
俗话说: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普遍情况也难免有例外状况发生,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任何时候想找出反面例证的话,多用点心总是能找得到的。
不属于前面所说的情况也确实存在,直男很难理解思维不在一个频率的女性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从未把这个天赋点亮的他们想要弄清楚女人心思的难度比理解在历史上那些以疯狂残暴而著称于世的暴君更困难。
撇开了个人道德与立场,从理性和逻辑关系的视角切入,那些被钉在历史十字架上的家伙心中的所思所想,普通人要看出个七七八八还是很有可能的。
经过了长达数年时间的共同生活磨合,智商与情商的水平均在及格线以上的林玲玲大致摸清了伍胜文的脾气和秉性如何。林玲玲很清楚,伍胜文不喜欢她仿佛与生俱来的风尘气,与之相对的是她自己也很讨厌不得不背负的原罪,毕竟这是人物原型所留下来的历史包袱,林玲玲招谁惹谁了,这口黑锅背得真是冤枉。
如之奈何,选择去跟谁讲道理也比跟冷冰冰的系统打交道强点不是?要知道,作为一个它是没感情的,根本没啥好讲的,这就是一场标准的无妄之灾啊!
当初系统施展虚空造物时,以填鸭式的手段批量灌输进林玲玲这具肉身脑海的海量记忆,某些细节部分至今每每令她回想起来仍不免觉得倒胃口。
而今的林玲玲索性放飞了自我,没有拿出记忆中的惯用套路采用成熟女性式的温婉包容微笑来应对伍胜文的无礼言行,而是选择了针锋相对的反唇相讥,说道:
“哼,你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事已至此,满腹心事的伍胜文无意继续跟林玲玲无意义的撕逼,再怎么争吵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如今林玲玲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能退货咋的?随即伍胜文一摆手,说道:
“好了,这话题暂时揭过,咱们接着说正经事吧!”
“什么事?”
“唔,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没想好?那你说什么?”
伍胜文流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缓缓说道:
“别的事情都好说,这一大家子该如何善后,唉!”
保持着端庄娴静姿态的林玲玲对伍胜文的一番慨叹不肯买账,挖苦说道:
“不说家里了,你有什么打算?撇下一帮孤儿寡母,一个人投奔新世界继续浪啊?”
一听这话,哭笑不得的伍胜文说道:
“拜托了,你别把我形容得这么无耻好吧?跟不开眼要在四九年投奔国府一样。”
闻听此言,林玲玲自是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
“切!你是何等样人,难道还用得着人家来说吗?”
“玲玲,只管放宽心吧!真有那么一天,咳咳,我也会负起责任来,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OK?”
“明白倒是明白了,问题是你这话……怎么听起来也不像是个好兆头诶!”
事实显而易见,任是谁也不能对此视而不见,伍胜文虽然说者无意,经过了林玲玲不知究竟是不是出于善意的一番点醒。随即,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这句话语病很重,尤其是立FLAG的意味格外浓厚,不无尴尬地强行解释说道:
“咳咳,那个……重点是领会精神!知道了吗?你要领会一下精神!”
“嘻嘻,知道了啦!”
禁不住对捉摸不定的未来感到了一丝迷茫,伍胜文在那自言自语说道:
“前路茫茫啊!”
林玲玲见状非但没过来安慰一下伍胜文,怨气未消地说道:
“咦,按你平常的习惯,这时候不是该说一段诸如什么,既然人没死就得坚持走下去的鸡汤吗?今天怎么忽然换了套路?莫不是你想要改换门庭了?”
被别人反灌了一碗自己亲手熬制出来的鸡汤,伍胜文不好意思地抬手摸着头笑道:
“呵呵呵呵,你说的是啊!”
“哼!”
“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我去看看孩子。”
听到伍胜文的话,林玲玲甚为不满地嘟囔说道:
“你呀!是只管生不管养,看过几次都是很有限的。”
伍胜文听了这话一个劲摇头,反驳说道:
“这叫什么话,你们是全职主妇照顾家里算是份内事,我在外面奔波忙碌为了赚钱,回家也按时交公粮,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了?”
林玲玲对于伍胜文的观点抱着淡然处之的态度,冷哼一声说道:
“哼,你自己心知肚明,平时所做的这些事情尽义务,何尝把我们放在自己心上,你们这些求仙问道的家伙都是最自私不过的人渣。”
被林玲玲说得有点理屈词穷了,伍胜文无不尴尬地笑了起来,自我解嘲地笑道:
“呵呵,世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夫妻本是同林鸟,玲玲,你也不要太过责备求全了,另外,你还记得无间道第一部开头的那段台词吗?”
除了与伍胜文一起生活这段时间算是新记忆,林玲玲的记忆大部分是由《战争之王》系统负责灌输完成的,就算是个人工少女,系统出品的货色也不能跟狗东和猫宝质量一样水吧!人物原型的知识搁在当下多半没啥卵用,办事一板一眼的系统不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把那位明星的记忆分毫不加删减地全给她塞进脑袋里了事。
“……佛曰:受身无间者永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听罢这段既是电影台词也是引述自佛经的话从林玲玲的嘴里念出来,伍胜文意味深长地望了林玲玲一眼,随后他一脸严肃表情地说道:
“对,看来你的记性不错。本就缺乏必要觉悟的人没有强烈意愿却被贸然牵扯进来,万一不幸遭劫怕是连鬼都做不成,那样反而是害了他们。求不得固然是苦,求非所得又何尝不是苦呢?把凡人强行带进超凡者的领域是祸非福啊!我希望他们像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地活着,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林玲玲这种老江湖没那么容易被伍胜文用三言两语摆平,接口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闻声,伍胜文一脸无奈表情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说道:
“玲玲,你难道是杠精转世吗?知不知道,我能找出一万个反例来驳斥这个观点。”
伍胜文苦口婆心地试图说服林玲玲的当口上,在一旁窥视许久的刘安然冷着一张白里透红的俏脸从屏风后忽然现身出来,以伍胜文的耳目之敏锐,她肯定不会凑得太近,如果是那样一早就被发现了。刘安然虽已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丝毫未曾让正值青春妙龄的她显出衰老之态,实际上,刘安然反而显得愈发珠圆玉润起来。
“当家的,我们在你眼里究竟是一群累赘还是亲人?”
不得已正面对上刘安然,伍胜文明显有心虚气短的表现,应付刘安然要比对付林玲玲棘手多了,伍胜文不能在她面前随意暴露来自后世的记忆,所能讲出来的理由数量也就更少一些。
当即,伍胜文苦着一张老脸,讪讪地解释自己的理由,说道:
“安然,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愿意带上你们一家人一起享福,有把握十拿九稳的事另说,问题是我自己修行尚且泥菩萨过河,没必要把全家老小都拉上冒这个风险。”
“不是说一家人最要紧是整整齐齐吗?”
猛然听到这句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说不得,伍胜文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跟着他看了一眼刘安然,转而醒过神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林玲玲,质问说道: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玲玲!”
林玲玲眼见得快要引火烧身了,精明如她无论如何不肯背这个黑锅,早前与刘安然闲谈的时候说走了嘴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关键是伍胜文不也没抓到实质性证据吗?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拿不出证据口说无凭,凭什么含血喷人,对不对?
正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林玲玲开动了所有的聪明才智与知识体系,试图构思出一个妥善的脱身之策。于是,她果断地祭起了否认三连,连连摆手说道: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说一千,道一万,奉劝大不要以直男的理性思维去跟女人讨论问题,注定是讲不通道理的,事态发展的必然结果一定是非但狐狸没打着,自己反惹了一身骚的惨淡收场。
不论这场争论起因为何,一切问题的争执重点到头来势必会转移到“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抑或是变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猫了……不对,是有小三了”的人品道德指责,诸如此类使人倍感蛋疼菊紧的尴尬话题上面。结局当然是一副“当初花前月下,叫人家小甜甜,如今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牛夫人”的标准怨妇腔调。
真格到了这时,单靠钢铁直男们的浅薄能耐是摆不平这场子了,急需有请兼具“潘驴邓小闲”等专业特长的五项全能选手西门大官人出马。
多难搞的女人,哪怕整个只会叫嚣应该有多少权利,闭口不谈自己有半分责任的田园女权,只要西门大官人大驾一到分分钟就能把她们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或许有心想问这是为什么?高帅富一登场用得着一帮穷逼来负责解释理由?女人们怕不是激动得连腿都软了,不抓紧时间来跪舔高富帅就活见鬼了。
君不见,在王撕葱的渣浪微博多少女人出没拜倒在他的大花裤衩之下,女人们憋着劲扎堆舔他吗?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了图个什么?答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
男人们能有多垂涎的白富美,恨不得当舔狗而不可得,女人中就有多少觊觎已久而不可得的高富帅之心,二者在这一点上没有丝毫差别。跟红顶白,不仅是人性的本质也该算是个不偏不倚,同时很符合世道人心的公允说法。
如果说女人对男人很不客气,有可能这个男人是在“潘驴邓小闲”中缺了某几样,抑或是倒霉男人干脆连哪一样的边都沾不上,作为矮穷丑群体的一份子就真心没辙了。
那些女人自己多半也不是什么风华绝代闭月羞花的绝代佳人,半点不妨碍她们在脑海里把自己想像得很美啊!嗯,想得美这说法就是打从这来的,实在不行不也还是有亚洲四大邪术来负责替她们兜底撑场子吗?
甭管天生条件多寒碜,容貌又是何等不堪入目级别的丑八怪,不说凤姐如何如何,够本事弄个黑旋风李逵过来也行,只要舍得花钱和吃苦受罪,冒着死在手术台的风险来个全套服务,保准也能化身为拥有一张锥子蛇精脸与S形妖娆身段的网红美女一枚。
限于医疗技术的进步程度,人人都美如天仙不敢说,人体构造是很复杂仅凭人力无法改变,譬如说身高、体重之类的问题,远远不是靠着整容手术所能轻松搞定的项目。然而,在不涉及到基因改造层级的高深技术,只求成为他人眼中的速成人造美女,这事没啥实现难度。
只要下血本也愿意承担手术失败,后半辈子顶着一张毁容脸的风险苟活,说不得,赌一把还是大有希望逆天改命的。
日韩技术嫌不够高杆,嫌弃弄出来的美人都是千人一面没特色,没关系,还有大洋彼岸的人类希望灯塔国吗?好莱坞明星级别的高超整形手术听过没有,绝对值得拥有。
后世网络上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多数华夏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很穷,看样子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的好事发生这辈子翻身没有什么指望,所以他们选择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把择偶标准降低到找个活的女人娶回家就成,最大的障碍在于那些患上晚期公主病的华夏女人不肯答应啊!
认识水平不够的女人们缺乏自己是土肥圆,长得难看的自我认知,感觉不到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小姐身子丫鬟命的这一基本事实,一门心思想要攀高枝,所以结局也只能是求仁得仁。
伍胜文在盛怒之下顾不得许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斥责说道:
“别费劲解释了,在如今这当口上,解释就是掩饰。”
见状,林玲玲干脆选择硬挺,哼了一声说道:
“哼,那好啊!要杀要剐随便你好了。”
“……你们俩这是搞什么名堂?说着话怎么忽然就吵起来了?到底因为什么啊?”
一旁全然搞不懂谈话中提到的这个梗笑点何在,刘安然自是听得满头雾水,忍不住抬眼望着正在争辩之中的二人流露出一脸茫然与不知所措的神情。
当然,伍胜文不可能主动去跟她解释一下,在若干年之后网络上流行的梗来历如何,所以刘安然收获的回答唯有令人尴尬不已的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