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基斯之前在人们眼中有多得瑟,现在,基本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吓傻了......
但凡对船商与海盗业稍微哦有些认识的人都清楚,广达世界的大部分海域,史考特的手段有多令人发指,他抢劫的目标不论商船与军舰,且几乎都在抢完后付之一炬。他奴役的种族不分白皮还是黑皮,甚至可以不是人。他喜好活祭,酷爱用不同的魔法折磨不同的种族,手下命债无数,属于是上绞刑或断头台都无法抑制民愤的存在。
这里面固然有传说或夸大的成分,但就从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付诸的手段,布鲁诺与那半船人命,说是疯子也大差不差了。
“我愿意成为你的船员史考特......哪怕只是一个水手。”基斯说话的语气几乎都带着哭腔,“或者给我一个痛快,别像对待戈雅他们一样对待我。”
“戈雅?”
史考特稍稍思考了一小会,然后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脑袋直个点。
“哦......是那群带着西班牙刺剑的可爱家伙们,船上还绑着个法兰西的美妇人。哦老天!我记得他们,难怪你对我的替身那么狠啊,像是剁肉一样,原来我那次坏了你们好事啊!”
“我对他们干了什么来着安婷,之前那群西班牙佬,船上一堆银制器具,我想不起来我对他们干啥坏事了。”他看向安婷的位置,大声问道。
“你把那些船员变成了亡灵。然后活活咬死了他们的船长。”安婷冷漠地回答道,面无表情,但甲板听到这话的其他船员却支棱了起来。
“这算什么啊,更精彩的我还干过不少。”史考特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个法国女人是真的不错,我就记得她,在船上留了很是一段时间,走之前应该是领略到我的魅力了,似乎还有些不舍。”
“她是怕你当场把她杀了。心里已经狠死你了,不然人刚上岸,附近港口的军舰怎么那么快就靠过来了?”安婷嘲讽道,从一个尸体身上抽出一把匕首。
“我帮她回家她居然还狠我?怎么可能。”史考特不可思议道,转头看向基斯苍白的脸,微笑安慰。“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了基斯,既然你的朋友给过我那么好的回忆,那对你......我也会温柔些的。”
“真的吗?”基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声问道。
“当然。”史考特抬头看了眼船帆,“我就暂时不把你吊船头了吧,就先捆在这根桅杆上,至于怎么玩你,等我想到了好点子再。”
他又看了看旁边押他的几名船员,问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就这样,在全船人的注视中,前船长基斯被绳子牢牢捆在了桅杆圆柱上,过程中无一人敢吱声,就那么默默看着。
而趴伏在地的伊芙琳也慢慢爬到了伊恩身旁,低下头看去,能发现这位吸血鬼的皮肤已经在迅速老化,变得像树皮一样干裂枯旧,整张脸也一直保持着吸血鬼原本的模样,憔悴且可怖。
“你为什么选择背叛我?伊恩,为什么?”她嘶哑问道:“你觉得跟在这种疯子身边,下场能有多好吗?”
“没差吧伊芙琳女士。”伊恩松了口气,看着史考特向他走来。
“不管我站不站出来,局势最终都会被史考特掌控,只不过是多死一人少死一人的区别。”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区别。”史考特冲他笑道:“从你决定上这艘船的那一刻开始,鬼哭号就已经为你预留了位置。”说完伸出手,拍了拍伊恩的肩膀。
“的确很像啊,和你的母亲。”他说道。
幻境中的场景在伊恩脑中一闪而过,妇人温和的笑容,满是宠溺的表情。
“你认识我母亲?”伊恩问道。
“可以说是老朋友了,只不过见解不同,她选择家庭,我选择自由。”史考特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现在从她失踪的现状看来,显然当初听我的才是对的。”
伊芙琳突然在地上剧烈挣扎了起来,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史考特。
“啊......对!还有你,我该怎么解决你这个家伙呢?”史考特烦躁地捂着额头。
“回答我你这个混蛋!”伊芙琳怒吼道:“你只是在利用我找到进最终岛的路吗?一系列的计划都是为了这个?”
“差不多吧。唯一有点不爽的就是,让你在我的房间折磨了我好友的儿子,你可知我看得有多心疼吗?”
史考特低下身,冷声威吓道:“就凭这一点,你之后的下场就能比基斯惨百倍,我发誓。”
......
......
结果最后,伊芙琳的下场也只是被捆在了另一个桅杆上,可能对于这惨百倍的折磨,史考特也还在构思怎么做吧。
闹剧过后,鬼哭号也又一次步入正轨,阴霾的氛围比起之前更加浓郁了很多。但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后,所剩下的这些幸存者基本也都是臣服了的人。对他们来说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就算是史考特也需要掌船的人,而他们赖以生存的价值也在于此。
而伊恩也被史考特带着回到了船长室,在满是女人生活痕迹的房间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桌前谈话。
“还是让我先来问个问题吧。”史考特把脚搭在桌子上,“在我的船长室里和一个女吸血鬼睡觉,是什么滋味?”
问这话时伊恩刚咽下去一口水,结果直接被呛了个半死不活。
“别见怪,我就是这么个人,对很多事都充满好奇。”史考特摊了摊手说道。
“除了口味重,其实还好。”伊恩抹了抹嘴,“但说实话,你和我幻想的鬼哭号船长确实差了点味道。”
“哦......你幻想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
或者在这里应该说是前伊恩心中的样子,凶狠但不失严谨,出事果决,敢说敢做,虽然也蛮贴切,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伊恩就是没法代入当初那种崇拜的感情。
但他还是把这番舔狗般的赞美复述了一遍,听完后史考特直接笑出了声,同不久前地牢中的安婷一样。
“你知道吗?如果是你的母亲坐在这儿,大概只会对我骂个白痴,哪还整这么多废话。看来你是真被整怕了啊,也是,毕竟是第一次出海。”史考特说道。
“那该我来问了?”伊恩直入主体,“你对于我,还有我的父母,了解的究竟有多少?你应该比伊芙琳要知道的多吧?”
“显然比你想象的还多。想知道吗?”史考特从腰间取下了酒袋,冲他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