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你怎么待在这儿?这个月你又没有去巡逻?”
森林之中,一位皮肤深紫身材丰满的雌性精灵精灵拨开了一处灌木丛,盯着里面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说道。就在她说完之后,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灌木丛突然开始一阵抖动,随后一位同样有着深紫肤色的女精灵从中起身,有些不虞地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叫醒的家伙。
“我很好奇,菈,您是没有其他事情做了吗?每次都要来吵醒我。”灵的语气非常不善,看来这偷懒被抓也不是第一次了。
菈微微一笑,挥手洒出一道暗紫色的魔力让周围的灌木主动退开,而她自己则是顺势坐到了灵的身旁:“我当然会有自己的事情做。但是灵,不管再忙我们都不能忘记巡逻森林,这是自然赋予我们精灵的使命。”
“精灵?呵,你是说那群自傲地不可一世,却被人类逼到海岛上苟延残喘的废物?她们倒是喜欢巡视森林,但是那破岛我记得没几片森林可以给她们巡视。”灵不屑地耻笑了一声,躺回去嘲弄道。
菈却显得很有耐心。她一边帮灵摘掉刚刚站在头发的枝叶,一边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更要去巡视森林了呀。她们没有办法做的部分就又我们来补上,我们暗精灵仍然是精灵的一员,必须要保证这片森林的平衡。”
“暗精灵?不是堕落魔精吗?你看看我们的样子,哪里跟那些精灵还有什么相似之处?当初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狠心剥夺了我们名字,将我们驱逐出森林,早就不把我们当成精灵看待了,你为什么还对那些家伙恋恋不忘?”灵睁开双眼,抬起右手狠狠地抓了一把菈那丰满的胸部,没好气的回到。
菈微微后仰拍开了灵在自己胸口上作乱的怪手,有些嗔怪地盯了灵一眼:“不要没事动手动脚啊……灵。虽然那些家伙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我们暗精灵也不是只有在这种魔力较为充沛的区域才能勉强生存,不是吗?就算是有少量的精灵族人会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对我们产生误解,但我相信大部分精灵族人仍然是好的……”2
菈絮絮叨叨地说着,而灵却只能露出一副早知道会如此的表情,将菈的声音屏蔽掉后重新回到了自己小憩的梦想之中。菈在看到灵的这种无言抗议之后,也只能叹一口气,停下了自己的解释。
作为数千年前击退魔王的功臣之一,暗精灵在精灵族的内部处境一直都非常尴尬。
与其他精灵不同,暗精灵并非是被世界树孕育而生的精灵,而是在数千年前那场战争中被魔力侵染而催生出的精灵系魔物。这些被魔化的精灵在一开始被污染了心智听命于魔王,给精灵一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后来虽然有部分精灵挣脱控制重新回到了精灵一族的阵营,但她们手上所沾染的鲜血却不是简单一句“被控制”就能遗忘的。
即便这些暗精灵在后续的战争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无数的暗精灵也曾英勇献身为自己洗涤罪孽,但战后剩下的暗精灵们却仍然受到了精灵们的排挤甚至敌视。过去的仇恨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暗精灵们体内那充盈着的巨量魔力。这些魔力不仅会在暗精灵们情绪激动时泄露,感染周围的其他生物;更为关键的是在精灵们每百年的一次“回归”中,这些暗精灵甚至还会感染精灵们的至高信仰——世界树。
长生不仅仅是一种福利,更也是一种负担。作为寿命没有上限的永生者,精灵们同样会在日常过程中因为各种情绪和欲望波动而产生灵魂上的杂质,让她们的灵魂日渐臃肿,最后因为不堪重负而自我消亡。这种时候,回归世界树,让孕育精灵们的母树祛除灵魂上的杂质就成为了一种必要的“仪式”。
但暗精灵却不行。身体内充盈着魔力的暗精灵会在“回归”仪式中与世界树连接,并在这个过程中将体内的魔力与世界树本身的生命能量进行融合,缓慢地“魔化”世界树。虽然这一现象很快就被其他精灵发现并终止,但暗精灵却也彻底没法再精灵社会中继续呆下去了。
威胁其他生命,精灵可能会容忍;但是一旦跟世界树扯上关系,那一切威胁都必须被扼杀在摇篮里。最后经过精灵议会的讨论,其他所有精灵们一直同意将暗精灵们流放到迷雾森林的深处,还美名其曰:看守森林,防止魔王死灰复燃。
但魔王真的再次复活,这群暗精灵就真的可以抵挡得住,甚至不会再次被魔王控制吗?精灵议会选择性地无视了这一可能,但这却是她们能想出的最好办法。毕竟如果采取其他更严厉的措施,她们就必须考虑元气大伤的精灵族是否还有把握压制这群饱经战火磨砺的暗精灵战士。
但不得不说这群暗精灵也是幸运的。远离精灵社会的她们躲过了后续精灵与人类的冲突,当初离开时带出来的世界树树枝也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成功成活,能够让她们继续进行“回归仪式”。虽然被魔力污染的世界树已经失去了继续孕育精灵的功能,但在这种环境下,孕育新的精灵或许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必要。
就在这些残存的暗精灵认为可以这样一直躲在迷雾森林的深处与世隔绝的生存下去时,之前一直备她们所故意忽视的一个问题终于爆发了。长期被魔力浸染的世界树终于在百年之前彻底魔化,一位自称是“树之魔女”的魔物从世界树中诞生。
虽然暗精灵们在第一时间就将其封印,但这位世界树女王在封印之前的话语却同样让不少暗精灵们动摇了:“精灵?你们这些长着下流身材的母猪还真的认为自己是精灵吗?放弃你们那可笑的坚持吧!臣服我,拥抱我,让我带领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自由!”
这种极为露骨的话语自然是在表面上被暗精灵们所抵制的,但她们身体上的变化却在事实上证明了树之魔女所言非虚。如果肤色和身材的变化还可以用其他接口搪塞过去,那么再被魔化后的暗精灵却拥有了两性繁殖能力的这一特性,却让它们在本质上与其他精灵产生了区别。
这种特性所带来的欲望在过去被暗精灵用自己的意志牢牢地压制,但现在却行不通了。因为树之魔女的出现,“回归仪式”也变得不再安全。不止有一位暗精灵在经历过回归仪式后报告自己曾听见过树之魔女的声音,她蛊惑进行仪式的暗精灵放弃道德与理智,彻底拥抱欲望。
虽然所有进行了仪式的暗精灵都声称自己没有听信树之魔女的任何话语,但真的如此吗?
菈看着灵熟睡的容颜,眼神不仅有些迷离。当她的指尖划过灵那饱满丰润的嘴唇时,她自己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连番颤抖,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摩擦了几下。
菈很快就从这种奇怪的状态中反应过来,赶忙红着脸起身离开。森林的巡逻不能被拉下,她需要顶替偷懒的灵去照看森林,避免意外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