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八月之后,北京的天气开始变得一天比一天炎热,滚烫的季风带来一阵阵逼人的热浪。这预示着一年里阳气最鼎盛的日子正式到来。
大概下午四点之后,太阳不复正午的毒辣,光复足球场已经人满为患。京城历来最不缺闲汉,老少爷们下工之后捎一包瓜子,拎一葫芦淡酒,呼朋唤友地来看一场新奇的足球赛。
光复足球场整体结构由夯土制成,整个足球场宛如一座微型的夯土城池。“城墙”向内一面面大概斜度成四十五度,一块块青石板垒成大号的阶梯,正好适合人们就坐。整个球场可以容纳7000人观看球赛。
今天这场球是火车站工人队对门头沟煤矿工人队。两边都是孔武有力的工人队伍导致这场球火药味十足,看台上的观众们看得是热火朝天,气氛十分高涨。在上半场付出3条腿,4个脑震荡之后,进入了中场休息。
体育场顶层包厢内,陈凯叼着根雪茄仰躺在睡椅之上,歪头朝常培东打趣道:“妈的,我说老常啊,你这个球赛怎么踢这么像印尼联赛啊,这才上半场,都抬下去多少个了?这是踢球还是踢人啊,少林足球啊?”
搂着一个妙龄少女的常培东一激灵,推开摊在他身上的女人,突地直起身来,惊叫道:“少林足球!好主意啊,凯哥!我怎么没想到呢!换届完找个时间我就上嵩山一趟,然后再搞一个武当足球队!哈哈哈哈~太有意思啦……”
陈凯眼神古怪地看着发着神经的常培东,吐槽道:“真够抽象的~”接着转头过来对着带着个墨镜地匡秉勤问道:“大秉啊,你建成这个足球场有两年了吧,怎么还不收费啊?你看老常白嫖你的场地,多开心啊。我看球市很火爆嘛!北京地老少爷们很喜欢看球嘛~你这光复足球场只要成功运营了,各地绝对会有元老跟进的。”
靠坐在睡椅上的匡秉勤喝了口冰镇酸梅汤,懒洋洋地回道:“收费就算啦,就那几个钱麻烦得要死,我们缺钱吗?不过这光复足球场还是太小了,当时有点保守了,等过几年,我再建个更大的综合性体育馆!这一次我要亲手设计这座古法和现代科技融合之后建造的大型建筑……”匡秉勤说道这里兴奋地坐直了身子,摘下墨镜试图和陈凯探讨起来。
“停停停……行了行了,到时候算我一份投资~对了,他怎么还没来啊?”陈凯连忙打断匡秉勤的长篇大论,转移了话题。匡秉勤穿越前是《天际线》、《我的世界》等沙盒游戏的爱好者,算的上半个土木老哥,也不怎么好女色,好排场,只是一心一意地想当共和国地奇观制造者,执委会不批准就自己出资建设,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有钱任性。
匡秉勤抬了抬眼镜,无所谓地说道:“快到了吧?还有半场呢。”
包厢门这时候被侍者推开,韦尚佳快步走了进来,抬手示意打过了招呼,说着便走到栏杆旁,他双手撑住栏杆,环视了一下整个不算太大的足球场。四面看台上的观众们根本不关心谁胜谁负,估计百分之八十都只是看个热闹而已,几十个大老爷们追着个球满场的跑,多新鲜啊,更别提这中场休息还有衣着暴露的美貌女子激情热舞。
四面看台上几乎看不到女观众,一水的大老爷们油光满面,扯着嗓子为场地中间跳着热舞的啦啦队疯狂呼喊,气氛明显高过刚才的球赛,整个球场就好像沸腾起来一样。
不用说,这啦啦队肯定是共和国娱乐大亨陈凯陈元老的手笔了,反正今天包厢里的三个元老都属于闲的没事干,一身的恶趣味无处发泄。
陈凯三人看着韦尚佳映衬在晚霞中的背影,面面相觑。这又是搞得那一出啊?三人一头雾水。
“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意约你们三个人来吗?”韦尚佳突兀地问道。
常培东拍拍身边少女的屁股,示意她出去。随后轻蔑地笑道:“韦大将军可能也想进军足球界吧。”
韦尚佳对着火红的天空笑了笑,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些困惑,你们三个人关系只能算一般,顶多在玩票方面能稍微有那么一点交集。我怎么会突然间只找你们三个来呢?”
匡秉勤点了根雪茄,浓郁的烟气含在口腔中刺激着舌头,口腔细胞。突然之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十八年前,咱们还在北美的时候,我们三个曾经参加过同一支探险队,共事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他们两个的。”匡秉勤试探地问道。
韦尚佳转过头来笑着点头道:”猜对了,我找你们三个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凯莫名其妙地说道:“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值得尚佳你亲自来说的?”
“十八年前,那只探险队一共有十七个人,领头的是林劲雄,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
常培东将雪茄架到烟灰缸上,掐了掐山根。接口道:“怎么可能不记得,跟着林教授钻林子搜寻印第安人的部落,我永远记得林教授每找到一个印第安部落时候那种好像看到裸体刘亦菲的表情。一进到部落里面就拿着他那台相机到处拍来拍去……只不过后面他死了,他是个优秀的学者,同时也是一个高尚的人!不过这和我们今天要聊的有什么关系?”
韦尚佳双手抱臂,眼神透露出一股不知明的意味。
“他唯一的儿子被执委会调回本土了!最新从海军得到的消息是,新洲只返回了一位委员,就是林劲雄的儿子!根据1648年的《穿越众权利法案》,每个穿越者都自动享有任职的权利以及财产的法律地位!最重要的是穿越者的特权可以以世袭形式传承下去!任何人不能试图剥夺其政治权利。这就意味着林劲雄的儿子手中最少有三张选票!他父母和他自己的选票,最多,将有差不多四十张选票!刺激吧,如果新洲的那三十多个可怜虫真的书面委托这小子代他们投票的话,会出现什么局面?共和国最高权力的归属很大可能要看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决定了!”
匡秉勤皱着眉头,疑惑道:“一人投几十张票,这也太离谱了吧!就不能不让他投那么多票吗?
陈凯接口道:“恐怕没办法,咱们这九百多人现在已经分散在各个大洲,各个大洋上了,必须得承认远在海外的委员的正常权力!要不然人心会散,谁也再也不会离开本土,驻扎海外了。”
韦尚佳用手抬了抬眼镜,用一种略带命令式的语气说道:“现在就怕这孩子被执委会藏起来,我们必须得在选举前和他进行接触,一定得了解他和他背后新洲区委的态度!最好是将他争取到我们这一边!”
接着韦尚佳缓和了下语气:“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先找到他!与其大海捞针,还不如让他自己找上门来!所以希望你们三个能在几份报纸上宣传他父亲林劲雄的事迹,挖掘你们的记忆!你们想想,爸爸的具体事迹对一个孤儿来说有多重要!只要你们宣传的规模够大!造成的影响够广!我就不信执委会真的敢软禁一个委员!”
“啪啪啪~”常培东阴阳怪气地用力鼓起掌来。
“用死人来钓鱼,韦大将军牛逼!怪不得人家能当将军呢?别人死了十多年的老爸还能拉出来利用的!见识到了啊~”
韦尚佳不在意地笑了笑:“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有时候在过程中不择手段往往是为了结果的正义。呵呵,随人家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