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发现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别人不知道,蒂法反正实吓了一跳。
少女先是眼睛笔直的盯着投影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双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脸庞,砸吧砸嘴,微微歪了下脑袋,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不过除了对突然出现的人的疑惑以外,蒂法的内心还生出了危机感,那是一种害怕被替代的感觉。
“她是谁?”很自然的,少女昂起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毕竟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会带来新人的也就只有她的父亲有这个能力了。
不过“父亲”真的有这个能力吗?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和“父亲”在一起,如果有什么动作,蒂法都应该知道才对啊。
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还是和她一样的模样,那也太奇怪了。
“谁?!”听着少女带着别样意味的提问,正在思考投影作用的诺斯微微一怔。
投影的模样与本体之间是完全相同的,连衣物都是一模一样的圣职白袍,对于作为本体的蒂法来说,看见投影应该就和照镜子一样,区别只是投影受到它的控制并不会复制她的动作。
蒂法的眼睛和初见她时没有什么区别,纯粹真挚的信任着它,但现在其中却有一些慌张和担忧。。。。她在怀疑什么呢?
怀疑投影的来历?外貌?担心自己会抛弃她之类的吗?被收养的人类少女似乎都会担心被抛弃。1
“是幻象。”诺斯小声的解释,控制投影坐在了少女身边。
蒂法是它最重要的财宝,是超越下属和奴隶的私人拥有关系,隐瞒对于她时没有必要,投影毕竟也不是什么关乎生死的大事。
“幻象?是。。。。幻觉之类的吗?”蒂法的眼神中充满困惑,对于超自然认知仅限于集会上人们表演的戏法的她来说,诺斯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有些难以理解。
“可是很真实啊,摸起来和蒂法一样。。。。这是活人吧?!怎么回跟我长的这么相似呢?”
少女还是有些不解。
“虚假的景象,虽然看起来很真实,但这是魔法的力量在维持的结果,如果找到外力的干涉,很容易就会破散。”
诺斯控制者投影站起来,刚想要动作,又想了什么迟疑了一下。
“蒂法,如果你看见她被我杀了,会害怕吗?”
投影的模样毕竟是和蒂法一模一样的,诺斯刚才要是贸然的攻击演示投影破碎的效果,少女说不定会患上创伤综合征?甚至还可能心中生出芥蒂,不在忠诚于它。
诺斯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动手,不然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杀害?她。。。为什么要杀害这个和蒂法长的一样的女孩?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听着“父亲”那古怪的问题,蒂法的思维霎时间有些过载的感觉,心中过分的想着杀害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少女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应该。。。可以吧。。。毕竟是爸爸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有意义的,不会有坏处的事情嘛。”不过最终,不知道经历了何种头脑风暴的蒂法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赴死的决绝,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诺斯看着少女那突变的目光心中暗想,心中忽地想到自己上辈子似乎也是人类,一股诡异的感觉流遍全身,让它顿感手足无措。
“大概就是变成光或者雾气消散之类的吧?幻象和投影受到过多的伤害大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浑身打了个激灵般的将脑海中那关于前世今生的怪异想法排除,诺斯的触手按在投影的身上,决定还是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来演示一下比较好。
蒂法这孩子哪里都好,唯一不足道的地方就是想的太多,给她演示一遍可以省下她许多的心力放在应该放在的地方上。
系统投影的本质也是能量的构装体,虽然组成的能量不是生命能量,但是生命汲取的效果也可以作用在上面,伴随着维持形体的能量被抽离出框架,如同是被刺破的泡泡一般,无数苍白的光芒轰然散发而出又转瞬即逝,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像这样。”诺斯说:“看清楚了吗?”
它真是睿智的眼魔,这样的方式比起刚才潜意识的想法要聪明不少,完全没有压迫投影出现什么奇怪残忍的画面,让其正常的破碎消散比起被刀砍剑刺触手拍扁之类的方式要温和精明的多,不会出现巨大的心理压力。
“!”
蒂法眼神睁大的看着刚才投影还站着的地方,心中久久无法释怀。
“这。。。就是魔法吗?”少女伸出手,仿佛是想要将消散于黑暗中的光芒收集起来。
“爸爸。。。”
“怎么了?”
“她是活人吗?”
“不是。”诺斯抱起少女,将其放在头顶。
“投影的个体就只是纯粹的魔法能量的构成体,就是。。。玩偶,蒂法知道的吧?投影出来的人都像是玩偶一样,并不是活人。”
“那她是被爸爸操纵的吗?为什么选择蒂法的样子呢?”
少女乖巧的趴在“父亲”的身上,目光看着远处的黑暗,心中若有所想。
“因为我最喜欢蒂法了啊。”诺斯脱口而出。
虽然系统给出选择的时候它是有所思考,但是那总结起来也不过是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眼魔会给它带来很深的芥蒂感,毕竟完美的眼魔只应该有它一个,哪怕是自己的幻象,那也相当于是对完美自己的复制,看着自己的复制品,可没有几个眼魔会觉得顺眼。
与之相比,一个已经在它的认知里乖巧可爱的低等种族生物还是要顺眼的多了,更不用提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上,少女是少数除了它自己以外可以沟通交流的活着的生物了。
“!”心中生出了一股暖流,少女的脸上挂上了幸福的色彩。
“蒂法也最喜欢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