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萨维里忙止住歌声,他刚才见识了三合奇特的技能,为了煮开滚水的大锅不至于崩裂,他很快进入了正题。
“关于‘霍尔斯克思’这个名字,熟悉吗?”
“你提到的是个人名还是地名,或者是某种新兴宗教?如果是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推测这人就是造成你们衣衫褴褛的罪魁祸首?”
赛赢思一句话逗乐了围观的乞丐大军,其中许多人都是跟着乌里夫出生入死,自米拉迪沃德洛玛尔的丘岭区一路辗转而来。
从这丛意义上来说,霍尔斯克思的确是造成他们现状的元凶。
“话这么说倒是也没错。”萨维里与乌里夫相视一笑,他大方承认道:“我们要是能认真学习霍尔斯克思著作里的精髓,而不是凭半本通俗读物指导反抗工厂主剥削的武装行动,也就不至于让米兰德的第一理赶着穿越大半国土,再游过沙海跑到这地方扎根了。”
“武装夺取政权?”赛赢思若有所思的问道。
“对。”萨维里说。
“以城市为中心,借以团结工人兄弟反抗剥削和压迫?”
“没错。”
“那我猜,你们一开始应该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广泛支持,甚至拥有初具规模的武装力量。”
“谁说不是。”
“但很快就在当地的核心地区遭到工厂主对受压迫阶级无限细分的分化瓦解,最终导致内部纵向切割成许多无法统一行动、各自持有不同纲领的小团体。”赛赢思说,仿佛他就在现场亲历一般,“然后分化的团体一个接一个拔除,同时你所说的工厂主以及其他势力也意识到可以反过来用霍尔斯克思的理论来缓解矛盾。
“比如提出八小时工作制、签订劳动合同、设置最低工资、承诺假期福利、认可成立工会。接着支持你们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一支被迫出走的孤军。”
“老先生,您说的都对,就跟亲身参与了工厂主们的阴谋一样。再说下去我都想现在把您吊死在营地大门口啦。”
乌里夫走近木笼,抢在扮鬼脸继续说胡话的萨维里之前开口问道:“您究竟是谁?”
“我叫赛赢思,霍尔斯克思是我的恩师。”
“我不信。自从我们来到黄土坡,号称自己和霍尔斯克思有关系,慕名而来的人可太多啦,光是吊死间谍就压断了好几棵歪脖树。”萨维里说,“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们,粮食也不够。假如你们承认说自己是间谍,那我可以让你们自由选择吊死的歪脖树,外加赠送牛肉汤改善最后一顿的伙食。”
“我不需要证明自己是谁,但我想你们肯定需要恩师的完整著作来武装思想。”
赛赢思说着变戏法般从腰后掏出几本包裹在棉布里的册子,棉布间满是汗渍的印记。
他从涑蒲一路至此,纵使丢掉全部家当,也要坚持把它们贴身携带。
“赛先生,咱们认识这么多天了,咋有好宝贝还藏着掖着。”
二子的小眼睛里倾泻而出金子般的光芒,视线贯穿数道木栏,恨不能在那几本书上烧出热切的洞来。
“这些带字的东西你看了没用,我们一起去石岭,改良大炮可比看书好用。”
“大炮!”萨维里毕恭毕敬接过其中一册书稿交给乌里夫,他两眼迸发出不亚于矮人听到宝贝、古董,以及钱时的光芒,“说到大炮我可不困了。”
“那东西暂时还没啥用。”
提起这件事,二子有些沮丧。
或许是重又勾起了他的心事,矮人眼神飘忽,极为不情愿的小声嘟囔说:“根据实际测试情况来看,现阶段找几个法师丢火球更好用。”
“巧了。我们没有法师,更没有多余的食物。大炮和火枪是我们唯二能对抗暴政的选择。”
“你们还有火枪?”
二子与萨维里双眼对视,激情四溅的火星简直要点燃木笼上演一幕热情似火的惺惺相惜。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