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条约之后,古德伦并没有把这一纸羊皮卷当做唯一的保障。对于他这样的维京战士来说,还未接受文明世界洗礼的他们坚信拳头大才是真理。这份条约在他眼中,更多只是一份额外的保险,一种在必要时可以利用的工具。
随后,古德伦释放了部分俘虏,让他们回去筹集赎金。他需要这些贵族的金币来充实战团的财库,同时也是一种对贵族们的牵制。这些俘虏带着条约的副本回到了他们的领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知道自己的家族和领地的命运现在掌握在了维京人的手中。
古德伦带着这份条约回到了教堂,他让那些识字的神职人员确认了条约的真实性。这些神职人员在弗雷蒂丝的命令下,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古德伦的要求,对条约进行了核实。古德伦这个‘邪恶’的男人想了想,决定让教士们给这份条约附上‘合法性’。他让普莱蒙德主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印章,让这份条约看起来更加正式和合法。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整个【奥丁之鸦】战团来说,变得相对无所事事。
市民们害怕维京人,远远地保持着距离,他们的生活虽然受到了干扰,但至少暂时没有生命之忧。而那些害怕维京人捣乱的行会代表,为了安抚这些来自北方的男人们,则非常识时务的满足他们任何的需求,还送来了娼妇。
维京战士们也乐得清闲聚集在重要的设施,如粮仓,军械库和教堂附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玩着女人,享受着战后的生活。这也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经历了长久艰苦的航行和战斗之后,也需要这样的放松和享乐。
不过很快他们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年轻的男人们这一次出海,除了获取财富和荣誉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找女人。在维京社会中,家庭和后代被视为男人的重要责任。他们需要找到能够生育强壮后代的女人,以确保家族的延续。
然而,城中的娼妇数量有限,根本无法满足所有维京战士的需求。
因此,一些年轻热血的维京男人开始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家有女儿的市民家庭,甚至是当地的显贵。显然相比那些婊子,他们更喜欢纯良漂亮的女人作为另一半,作为他们的‘战利品’。
与此同时,在坎特伯雷大教堂的书写室中,许亚正沉浸在学习拉丁文的过程中。他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拉丁文的学习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
这是一门已经发展成熟的语言体系,拥有庞大的词汇量和复杂的语法规则。尽管如此,许亚发现基础入门相对容易,那些与日常生活紧密相关的词汇,如“你好”、“吃饭”、“水”等,由于其形象性,还是比较容易记住的。
许亚的主要挑战在于听写这一环节。
作为一只乌鸦,他无法像人类那样说话,鸟爪也不如人手那样灵活,这使得阅读和写作的学习进展缓慢。普莱蒙德主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专门调整了教学方法,增加了更多的说话和文字辨识的内容,以适应许亚的学习需求。1
为了更方便地与人类交流,许亚让弗雷蒂丝去收集一块块小木片,类似于以前人们用来背英文的小卡片。他在每块木片上写下一个个字,如果想要交流,就拿出对应的卡片;如果想要表达更长的句子,就将卡片拼凑起来。这种方法虽然原始,但对于许亚来说,却是一种有效的沟通方式。
弗雷蒂丝很快就收集来了所需的木片,她将这些木片交给了许亚。
许亚亲自在每块木片上仔细地写下拉丁文单词,他的字迹虽然不如人类那样工整,但却足够清晰可辨。同时他也附录上拼音以及中文简体字,如同罗塞塔石碑那般多重翻译加强印象。
这一点让神职人员们更加惊讶了,
许亚站在书写室的桌前,他的羽毛沾上了墨水,亲自在每块木片上仔细地写下拉丁文单词。他的字迹虽然不如人类那样工整,但却足够清晰可辨。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专注。每写完一个单词,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在旁边附录上拼音以及中文简体字,如同罗塞塔石碑那般,多重翻译加强印象。1
这一点让在场的神职人员们更加惊讶了。他们个个不由得低头吟诵着他们的神,这样诡异的现象无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世界观,以至于难以接受和理解。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学习方法,一个动物竟然能够模仿人类的文字,并且还使用了多种语言进行标注。
不过更惊讶的是诺斯人。
弗雷蒂丝从普莱蒙德主教那里得知了,神鸦大人居然能用了三种截然不同的语言书写内容之后十分的震惊。
因为这是许亚从来没有透露出来的能力他们看着那些木片,上面不仅有拉丁文,还有两种风格迥异的字体,一种类似拉丁文,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块字。
在中世纪早期的不列颠,想要找到一个了解东方认识东方文字的不说凤毛棱角也只能说几近于无,这也是为什么许亚一直以来不用母语的原因,直到现在为了加强记忆,促进联想,他才将这母语重新拿了出来。利用自己熟悉的语言来帮助自己记忆和理解这些拉丁文单词。
就像是小学的时候学习英文,他就会使用汉字组合做成拼音的操作加强学习一般。每块木片上写下的中文简体字,对他来说是一种记忆的桥梁。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更快地掌握拉丁文。
他的无心之举让人类更加为之敬畏和癫狂。
但他不在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学会这门语言,以便更好地与人类交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次学习新词汇时,他都会将新学的单词加入到这个木片库中。木片库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他不断地复习,通过这些木片卡片,逐渐提高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他开始能够理解更复杂的句子,甚至能够尝试着写出简短的句子。
随着学习的深入,许亚手中的木牌越来越多,每一块木牌上都承载着他努力学习的成果。
但随着数量的增加,翻找起来变得越发麻烦。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许亚开始参考字典的模式,将这些木牌词汇按照首字母A-Z的顺序进行排序。他将木牌整齐地排列在桌子上,连块成页,然后再整理成册,这样子只要看到词汇忘记意思,他就可以通过道首字母就可以方便快速查找。
“原来还可以这样!”普莱蒙德主教一直在旁观察着许亚的动作,也是最快理解他的想法。他被许亚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将以首字母顺序整理词汇的方法视为一种提高学习学习的革命。
他更加庆幸着自己能够成为神鸦的助手,并且诞生有了一个目标——他要收集这只乌鸦的智慧去编撰一个大辞典。
普莱蒙德主教看到了许亚的智慧,他意识到这只乌鸦不仅仅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更是一个知识的宝库。
他决定要将许亚所掌握的知识记录下来,编纂成一个包含拉丁文、拼音和中文简体字的大辞典。想必这个辞典不仅能够帮助教会的人学习语言,更能够成为传播知识的工具。
“呱。”
许亚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认真学习,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结束了。他转过头叫了一声,让那些诺斯人带着神父们去休息。
回到房间中,普莱蒙德主教和他的两个神父不由得聚在了一起交流着今天所发生的奇迹,他们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这一点从他们在夜晚的祷告中,不再单单念诵上帝之名,其中还有奥丁之鸦的名讳可见一斑。因为这只乌鸦的存在毫无疑问地打破了上帝唯一论。
从弗雷蒂丝那里,他们得知了这只乌鸦是来自北欧异教的神明使徒,是代表智慧的动物。
如今事实胜于雄辩,异教奇迹发生在眼前,而上帝的奇迹又在何方呢?他们找不到,又否认不了,更何况维京人的斧头更加锋利。
上帝是否真的唯一?这个异端思想已经诞生了。普莱蒙德主教和他的神父们开始质疑他们一直以来的信仰,他们开始探索新的可能。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思考,但如果这只乌鸦真的能够带来知识,那么也许,他们应该重新考虑他们的信仰和世界观。
存在即合理。
许亚在教堂的书写室中度过了无数个埋头苦读的日子,时间在书页翻动和墨水挥洒间悄然流逝。
当他终于从密集的词汇和复杂的语法中抬起头,一束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他的羽毛上,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教堂中逗留了不短的时间。过了多少天了?
他心想,决定暂时放下学习,飞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哗啦一下,许亚决定想做就做,翘了今天的课程,展开翅膀飞了出去。
首先,他召唤了他的同伴。呜!‘气象学家’带着小小鸦群响应了他的呼唤。
呱呱,许亚向着许久未见的同伴打着招呼,它们也以兴奋的煽动翅膀回应着。他的出现让鸦群沸腾起来,它们围绕着他飞舞,发出欢快的叫声。
许亚听了这一声声的尖锐嘶鸣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和轻松。
他在空中翱翔,与同伴们一起探索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看到了那些他曾经忽略的细节,感受到了那些他曾经未曾注意到的生活气息。
他意识到,尽管学习对他来说很重要,但与同伴们的联系,对自然的亲近,同样不可或缺。
许亚在空中与同伴们叽叽喳喳着,分享着各自的经历和见闻。
他不在的日子,‘气象学家’带着他的嫡系过的好不错,维京人们定期上贡的食物让它们衣食无忧,当地的乌鸦也为此沾了光,聚集在这里,它们都知道了这里是一个食物点。
食物足够的情况下,两边的乌鸦相处的还算愉快。不时会呼唤彼此的新结识的朋友去玩耍,动物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