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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别
作者:偷瓜不吃瓜 数字:3323 吐槽:0 更新日期:2025-05-05 23:36:19

  等卡洛斯走远后,乔尔示意莎拉把卡洛斯的枪交给汤米。

  莎拉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M1911,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最终还是松开手将手枪和弹匣交给叔叔,然后接过叔叔那支M29转轮手枪。

  “我们还能见到他吗?”莎拉仰起脸,月光在鼻尖投下细小的光斑。

  “我不知道,宝贝。”乔尔低头看着女儿,缓缓摇头道:“我不想骗你。”

  “那家伙状态糟透了。”汤米摆弄着刚到手的新枪插话,“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晚期症状。“他没注意到少女骤然绷直的脊线。

  “只要我们都活着,总会再见面,你说是吗?”乔尔感觉到了女儿突然僵硬的身体,低头轻吻女儿发顶,胡茬擦过她光洁的额头。

  莎拉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搂紧了父亲的脖子,把脸埋进父亲的胸口。

  汤米焦躁地踢开脚边碎石:“我去弄辆车!巷子里有辆发动机没熄火的蒙迪欧,不过和房车撞成一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开。”

  目送弟弟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乔尔抱着女儿转身。

  莎拉突然扭头,看见月光将卡洛斯远去的背影压缩成细线,那道影子在沥青路面上不断拉长、变淡,最终被黑暗彻底吞噬。

  “该死,根本分不开!”汤米的怒吼伴随着金属扭曲声传来,他气急地拍了一把蒙迪欧的方向盘。

  汤米挂着倒挡踩死油门把被顶到电线杆上的绿色房车拖出五六码远的距离,却还是不能把他们分开。

  房车的驾驶室已经凹陷了进去,司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这辆白色的福特蒙迪欧前脸撞进了房车的尾部,被拖车钩死死的卡住。

  “吱吱吱··”蒙迪欧的轮胎摩擦着沥青路,发出刺耳声的摩擦声。

  仪表盘荧光映出汤米紧绷的下颌,03:56的数字每跳动一次,他额角的血管就鼓胀一分。汤米愈发焦急,于是把心一横,挂上了前进挡,再次踩死油门。

  “嗡···”2.0L EcoBoost发动机发出濒死的嘶吼,轮胎在沥青路上刨出两道焦黑的痕迹,再度把房车顶向电线杆。

  “砰···”房车与电线杆再度接触,蒙迪欧的安全带一紧,勒住了汤米的身子,安全气囊已经爆过了,所以汤米不用担心。

  站在路边的乔尔抱着莎拉的手吃力扭动着手腕,借着月光看向女儿昨天送他的手表。

  手表因为之前车祸表盘玻璃碎裂,却顽强的把指针指向“03:58”。乔尔的心底愈发焦急地看着在那里反复撞车的弟弟汤米。

  “吱嘎···”蒙迪欧的车头终于和房车分开了,汤米一个倒车甩尾把车停到了乔尔身边,快步走下车把后车门打开:“快上车,应该来得及!”

  乔尔慌忙的把莎拉放进后座,关上车门打算去副驾驶,犹豫半秒转身又打开后车门矮身钻了进去。

  “嗡...”引擎嘶吼,刚坐稳的乔尔被晃了一个趔趄,扶住了座椅靠背。“还来等得及吗?”

  “走了我们也追得上,他们还得清理道路,速度不可能太快。”汤米用笃定的语气回道。

  蒙迪欧一个甩尾,红色尾灯在巷口划出一道残影,汤米畅通无阻的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匝道。

  引擎嘶吼着冲上匝道。汤米瞥过后视镜里熟睡的莎拉,压低声音:“去戈登大街?“

  乔尔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了的莎拉,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卡洛斯说得对,我们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和莎拉先休养好身体再说。”

  “好。”汤米不再言语,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往戈登大街的方向开去......

  公路两侧的残肢和汽车残骸在蒙迪欧的远光灯里忽明忽暗,车轮碾过碎骨时发出细碎的脆响——卡洛斯那帮人肯动用了重武器。

  汤米轻点刹车,蒙迪欧在州际公路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

  “乔尔,看来我们得下车走一段了。”汤米下颌紧绷着指向匝道那里堆叠的废弃车辆已将通路堵死。

  “醒醒,宝贝。”乔尔温柔的唤醒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儿。

  “到了吗?爸爸。”莎拉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向乔尔问道。

  “还没,但快了,穿过这片区域就是。”乔尔耐心的向莎拉解释道。

  乔尔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04:37。

  抬头向外望去匝道上有车灯还亮着,远处燃烧的建筑物将夜空照成暗红色,除此之外再难见到一丝非自然光,奥斯汀的供电系统瘫痪了。

  汤米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室,帮助乔尔将莎拉扶上后背。他用截短的拖车绳将两人固定妥当,确认绳结足够牢固后,拇指轻推M1911手枪的保险至解除位置,随即转身走在队伍最前方。

  乔尔用右手调整着背后的莎拉,确认绳索已经将他们牢牢固定。

  得到心理上的确信后,他将原本握在左手的金属垒球棍换到右手,加快步伐跟上汤米的背影——这根球棍是二十分钟前他在蒙迪欧后备箱翻找出的武器。

  此刻汤米左手持着手枪,右手则紧握冷钢公司出品的打刀,这把武士刀同样出自那辆福特车的后备箱,锋刃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寒光。

  两人贴着匝道护栏摸黑前进,鞋底碾过沥青路面的玻璃碎片,喀嚓作响的爆裂声在此刻是如此刺耳。

  乔尔借着黎明前微弱的月光,看见汤米在前方不远处突然止住了脚步,似乎遇到了状况。

  “汤米?“乔尔将气音压得几不可闻。弟弟没有回话,只是急促地招手示意。

  当乔尔猫腰冲到近前时,浓重的血腥味抢先撞进鼻腔。一辆变形的黑色雪佛兰SUV驾驶舱里,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正以诡异角度躺在副驾驶上——左小腿被手套箱与座椅挤住了,胯下的白裙晕染着一片阴影。

  “哦!我的上帝!是个孕妇!”乔尔喉结滚动。

  “孩子...我的孩子...求你们救救孩子!“女人手掌按在隆起的小腹上,声声泣血:“那个混蛋扔下我们就跑...我喊了半小时,可是没人管我们。

  后来有感染者开始攻击,我只能屏住呼吸装死...听着那些惨叫,听着他们被撕碎的声音,直到...直到...”

  “公路上的爆炸声,把他们引走了,我想尝试把自己从车弄出来,可我做不到!呜呜呜....”女人的呜咽在破晓的寒风中打着旋儿,声音越来越大。

  看着沉默的乔尔和汤米,莎拉开口恳求道:“我们能帮帮她吗?”

  莎拉知道提这个要求不合适,她已经是爸爸的拖累了,但她看见女人可怜的样子就是忍不下心。

  乔尔依旧保持沉默,因为他知道弟弟是个善良的人,汤米内心肯定是想救眼前的这个女人的。

  如果莎拉没有受伤,他自然也愿意伸一把手,可目前这个情况带两个伤员上路的风险太大了,况且也不一定就能把这个女人救出来。

  女人双手合十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乔尔和莎拉,乔尔背上的莎拉已经眼泛泪光,而乔尔依旧不为所动,于是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汤米:“求你们了。”

  汤米看向哥哥和侄女,乔尔的目光在刻意回避,莎拉则是用恳求的眼神望向自己,于是下定决心,对女人说道:“我会帮你,但是你不要再哭了!再出声可能会把那些东西招来!”

  女人疯狂点头,掌心将呜咽死死按回喉咙,待抽噎渐弱,女人开始用手擦拭脸上的泪水。

  汤米继续对女人说道:“我不能保证一定把你救出来,但我会尽力。”汤米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会给你个痛快。”

  女人闻言,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女人牙齿使劲的咬着下嘴唇,缓缓的点了个头。

  汤米把刀放到车顶,右手轻拉车门把手,车门还能打开,但由于A柱变形,只能打开一条缝。

  “用这个试试。”乔尔把棒球棍递了过去。

  汤米把棒球棍塞进车门缝里往外别,另一边的乔尔则拉住车门侧面往外用力,“咔吧咔吧....砰砰砰...”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挤压的声音响起,汤米和乔尔的额头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声音有点大。

  汤米和乔尔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生怕引来感染者,虽然女人说感染者被爆炸声引走了,但谁也不敢保证附近的感染者就完全走干净了。

  两人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发现周围没有出现异样,于是继续开始撬门行动。“继续!“汤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棒球棍突然吃上力的震颤顺着手臂直达心脏......

  车门打开的瞬间,汤米立刻意识到必须拆掉卡住女人右腿的手套箱,这样才能把女人的腿给抽出来。

  塑料材质的储物格在棒球棍的撬动下发出脆响,随着螺丝崩落,禁锢伤腿的狭窄空间终于扩大。

  乔尔抓住这个空隙将女人膝盖小心后移,汤米则托住她渗血的脚踝,“忍着点!“

  他话音未落,女人发出半声压抑的呜咽就软了下去。两人趁她完全失去意识前同时发力,终于把扭曲的肢体从金属与塑料的牢笼中解放出来。

  ......

  乔尔与汤米架着似乎随时都要昏厥的孕妇艾米,沿路躲过几个漫无目的游荡的感染者。

  几人的影子在月光下缩成摇晃的团块,直到戈登大街27号的铸铁门牌在拐角处浮现。

  汤米用肩膀抵住艾米下滑的身体,乔尔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链,在黑暗中努力辨认出27号的钥匙。

  当乔尔把钥匙塞进钥匙孔的一瞬间,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犬吠声,乔尔随即止住扭动钥匙的动作。

  乔尔侧耳贴门,门后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然后就是霰弹枪上膛的声音......